王寒开着SUV,行驶在柏油马路上,他打开的车上的全息投影屏,悬在中央的3D图形和文字引起了副驾驶位的盛夏和后座的沈潇云的注意,凑头过去想看清楚那些字。

“听说你找到了艾斯德斯,我就特意找了一些有关她和她的帝具,魔神显现-恶魔之粹的资料,我发现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帝具。”王寒说,“历史书上说,在帝都决战的时候,艾斯德斯被赤瞳用村雨所伤,然后与塔兹米冰在一起,但是你看见塔兹米了吗?没有,只有一具枯骨,可是为什么塔兹米变成了枯骨,而艾斯德斯还活着?还有,如果尸体被冰封的话,微生物无法抵御低温会被杀死,但为什么塔兹米却变成了枯骨?”

盛夏沉默,沈潇云想了想,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也太玄学了,“莫非与艾斯德斯的帝具有关?”盛夏问。


(资料图片)

“那是当然!所以我猜测,艾斯德斯将自己冰封休眠,但是她的帝具没有休眠,她在与赤瞳的战斗中斩断了自己的左臂,作为血液的帝具在她被冰封后从创口渗出,因为能操纵冰,所以可以在冻结的水分子间自由行动,将塔兹米的尸体作为养料,将其蚕食,再携带营养物质流回艾斯德斯体内,维持她的生命,因为被冻结,代谢速率大幅减慢,所以那尸体提供的营养物质,够她活几千年。”王寒说,“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至于为什么从冰尘凝回冰块,这个恐怕就只能由艾斯德斯自己来解释了。”

SUV拐上一个岔道,岔道旁立着一个巨大的路牌,上书“伊尔达克斯A46号机场16km”的字样。空中堡垒是伊尔达克斯的重要基地,建在地面的建筑经常会遭到军阀的空袭,所以伊尔达克斯才将基地移上天,阿尔提密斯是第三大空中堡垒,而要进入空中堡垒,必须去伊尔达克斯的专用机场乘坐专用的飞行器。

箱型货车紧跟在SUV的后面,两车一前一后进入了机场跑道附近的停机棚,飞行器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王寒的到来,驾驶员见车已到达,便打开了飞行器的舱门,招呼几个义工帮忙把金属箱运上飞行器,王寒三人也下了车,他抬头看了一眼在寒风中飞舞的伊尔达克斯旗帜,有些欣慰,因为各个军阀已经达成共识,凡是有伊尔达克斯旗帜的地方,都是非战区,不允许交火。

但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了,喷气式飞机刺耳的引擎声打破的冬日的宁静,那是轰炸机的引擎声,盛夏听出来了,那是南方联邦军的轰炸机的引擎声,那声音与共和国军的飞机引擎声不一样。

“我们快点走吧,谁晓得那些南方人什么时候会丢一两颗凝固汽油弹下来。”飞行器驾驶员催促道,“如果共和国军的战斗机到了就更难飞了。”

见金属箱已经被搬上了飞行器,三人也地走入舱门,王寒坐到副驾驶位,飞行器引擎点火,驶出停机棚,引擎喷射出蓝色的火焰,飞行器直冲云霄,驾驶员一边与阿尔提密斯的空管人员通话,一边调整飞行路线,沈潇云坐在靠窗的座位,她贴在玻璃窗前,往下望去,一团团火光在地面亮起,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一些爆破声。

沈潇云凝视着地面那些被轰炸的建筑,八年前,母亲和继父就是这样死的。

“哥哥,你记得八年前那是什么型号的轰炸机吗?”沈潇云看向盛夏,问。

“八年前……炸弹突然就落下来了,轰炸机的影子都没看见。”盛夏无奈地说。

“哦。”

飞行器冲破了混杂着黑色浓烟和冰晶的铅灰色云层,在那万米云层之上,是一片蔚蓝色的天空,无瑕的蓝色,没有沾染战争硝烟的蓝色,阿尔提密斯就浸没在这一片蓝色中,享受着这无瑕的天空,要知道因为连年战争云层已经积累了厚厚的硝烟,地面上看不到蓝天,下的雨、雪都带有一点淡淡的灰色,这让沈潇云感觉到一丝惋惜,她记得小时候,战火还没有蔓延到家乡时,天还是蓝的,云还是白的,雨还是清澈透明的,雪还是晶莹洁白的,是战争改变了这一切,死气沉沉的天空,污浊的雨雪,烧焦的土地,残破的城镇,都是战争的错。

她恨战争,恨那些发动战争的人。

阿尔提密斯十分巨大,飞行器在旁边就像一只橄榄球旁边的蚂蚁,堡垒呈圆盘状,侧边有很多长方形的舱门,足够飞行器进入,阿尔提密斯通体洁白,伊尔达克斯的旗帜印在侧边,飞行员围着阿尔提密斯飞了一会,与空管人员协调进入,选择了一个舱门飞入堡垒。

舱门缓缓关闭,巨大的舱室里整齐停放着很多飞行器,王寒已经与阿尔提密斯的人员打过招呼,让一些义工来帮忙运输金属箱,沈潇云一下飞行器就十分兴奋,缠着盛夏带她去玩,盛夏只好苦笑着答应,王寒则是让盛夏先去忙,有空就去他的办公室找他。

阿尔提密斯主体建筑是圆环状,中央为巨大的绿地公园,堡垒顶部是防弹玻璃构成的天窗,白天便会有阳光照射进来,公园中央的参天大树直径足有三十多米,电梯贴着树干表面,通往支干的一个个木屋,这里是疗养康复中心,绿色和木屋总能给那些饱受战争摧残的伤兵和难民带来一丝生命的气息,带给他们希望,驱散他们的恐惧。

沈潇云所谓的玩,其实与义工没什么差别,她找义工总部的指挥员小姐姐要了一个红袖箍,便加入了义工的行列,帮护士送药,给伤兵削水果,陪患病老人聊天,忙的不亦乐乎, 盛夏见她兴致正浓,便不再打扰她,寻王寒的办公室而去了。

“来的正好,我带你去看你的女王。”王寒起身,带着盛夏和几个科研人员,来到阿尔提密斯的实验中心,在一个个胶囊形的冷冻舱室中,找到了艾斯德斯,她平躺在冷冻舱室里,旁边的全息投影屏显示着各项指标和她的生命体征,从冰块中破出转移到冷冻舱室后,她已经出现了微弱的呼吸和心跳。

“她还不能立刻离开冷冻环境,得经过冷冻舱室的调整适应,解除冷冻后,还得经过七十二小时的营养输送和严密监测,如果她挺过了那七十二小时,那就能活。”王寒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很多人就是挺不过后面那七十二小时,永远休眠在了冷冻舱室里。”

“希望她能挺得过。”盛夏面色凝重,说。

“老天会保佑她的,毕竟她可是艾斯德斯。”王寒身边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如此说道,盛夏看向他,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军装,戴白手套,头戴大檐帽,帽上嵌有一颗深红色的五角星。

“这位是北方联邦的科尔尊上校,例行来阿尔提密斯看望这里的伤兵。”王寒向盛夏介绍,那个中年男人朝盛夏微微一笑,可以看出他饱经风霜的面庞,皱纹里似乎夹着一些黑色的炮灰。

北方苏维埃联邦共和国,简称北方联邦,二十年前戍边的军官见国内军阀混战,百姓痛苦不堪,便联合工人农民,组建红色苏维埃联合军和人民委员会,并在各地成立了工兵代表苏维埃、工农代表苏维埃、苏维埃执行委员会等,暴力夺取政权,打倒了北方军阀,控制北方工业基地和广大油田。北方联邦成立之后,与共和国军打过几次仗,各有胜负,力量比较薄弱的北方联邦承诺会给共和国军提供石油和钢铁,并保卫北方边境,共和国军就不进攻北方联邦,双方因此换取短暂和平。

“因为上级的安排,我可能会在阿尔提密斯留一段时间。”科尔尊说,“人民委员会想在共和国军的控制区设立工农代表苏维埃。”

“我对政治的东西不感兴趣,谁付我钱,我就帮谁去找死人借钱,就这样。”盛夏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科尔尊的话,他最讨厌那些演说家和政客口若悬河的演说,在他看来那就是一大堆废话,现在控制天下的是军人,是枪杆子,不是他们那些能说会道的嘴巴。

“那正好,红军需要去找死人借点钱。”科尔尊眯着眼,看着盛夏,“你干不干?”

“哦,不好意思我最近刚刚干完一票,现在想休息一会,抱歉不能帮你们去挖坟。”盛夏说。

“我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人,想不到只是个去别人的墓里偷东西的小毛贼。”科尔尊冷笑道。

“对,我就是一个小毛贼,我有我做小毛贼的原则,我会忠于我的女王,保卫我的公主,我也会拿钱做事,看我想不想做,我不管是共和国军还是红军还是南方,谁给我钱我就帮谁。”盛夏回击道,“但是我也有拒绝委托的权利,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去干这干那,除了女王,听清楚了,没有人可以!没有人!”

与科尔尊的交谈最后不欢而散,王寒也没有多说什么,本来在阿尔提密斯就不应该谈政治,这是他们作为非政府组织的一个原则,在这里谈政治只会让冲突加剧,不利于形成和平良好的氛围。

沈潇云做义工倒是做的十分开心,在阿尔提密斯吃过晚饭,王寒便带盛夏和沈潇云上了飞行器,准备送他们回地面。

“这几天我会告诉你艾斯德斯的情况,等到她恢复,我会通知你带她回去休养。”王寒对盛夏说。

“嗯,那真是多谢了。”

共和国首都 元帅府 PM 4:30

穿着女仆装的十六岁少女步履轻盈,张开双臂,轻轻一蹬地面,跃上帅府黑色高大的围墙,淡金色的长发微微有些波浪的形状,身材纤浓有度,眉目如画,但她却始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她体态轻柔,一跃而下便如白纸飘落一般,轻轻落在帅府花园的草地上,左手缓缓垂下,天空中一只机械鹰扑腾着翅膀,落在她右手手臂上,她面前站着一个精瘦男人,身着元帅服,手里拿着一只金色的水壶给院中的花圃浇花,背对少女,光看背影便能感觉到一股威严的气息从他身上溢出。

“大帅,如您所见,三个摸金校尉都留了私货,而且价值不菲。”少女微微低着头,轻声说道。

“哦,这个没什么,他们也不容易,反正军费也已经够了。”元帅淡淡地说。

“我知道,只是……”少女顿了顿,“只是盛夏私藏了一个东西,要要巨大的金属箱才能装下,我怀疑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嗯?”元帅眉毛轻挑,缓缓侧目看向少女,“那就麻烦你今晚去拜访一下他了。”

“明白!”少女说完,机械鹰便展翅而飞,飞到空中后翼展扩大,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数十根极细的钢丝连着少女的女仆装与机械鹰,她轻轻跃起,一跃至墙头,再一跃,便消失在了元帅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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